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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
  不是提醒,是警告。
  谛听自然听出来了。
  他叹了一口气:“你先别急,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征在谛听提出这个法子的时候,就没什么好脸色。
  因为他知道,只要谛听提出来了,温白就不会推却。
  甚至还会觉得这事是因他而起,谛听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尽快把那四个人找出来,万事可行。
  温白不去想后果,陆征不行,又怕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只听着,不说话。
  可谛听却越来越离谱。
  周伟和钟时宁有些糊涂,这玉葫芦怎么了?陆征怎么突然发了火?
  温白却听懂了。
  谛听是怕上头的灵气再吓退那些纸人,功亏一篑。
  “有没有什么办法敛去上面的气息?”温白说道,这个玉葫芦也摘不得。
  谛听没回答。
  温白朝着陆征走过去,抬手。
  陆征看着他:“想好了。”
  温白:“嗯。”
  陆征伸手,在玉葫芦那串经文上抹过。
  “没了?”温白看着光秃秃的葫芦肚子。
  “只是暂时封住。”陆征说道。
  “元元还在里头呢!”温白怕陆征忘了,赶忙提醒道。
  陆征无奈,担心这些倒是担心的比谁都快,只好道:“影响不到它。”
  温白这才放下心来。
  里头的小莲灯也听到了温白的话,闪了一道小金光出来。
  温白摸了摸小葫芦,权做回应。
  摸着摸着,温白动作慢了下来。
  他稍一斟酌,总觉得带着它不太安心,毕竟这一趟是去做“人质”的。
  再加个小人质,不划算。
  别其他人没带出来,还搭进去两个。
  于是温白说道:“要不把元元……”
  陆征截住他的话头:“别想。”
  说着,抬眸,沉沉看着温白:“牵牛图这两天就放这。”
  “不用打它的主意。”
  翻译一下就是,你要是敢把莲灯放进牵牛图里,明天就能看见它变成一把灰,你可以试试。
  温白抿了抿嘴:“知道了。”
  陆征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最担心的就是这点,这人只顾着把那四个人换回来,不把自己当回事。
  带着莲灯,除了护着他之外,也是让他知道自己身边还有个小的,多点顾虑,不至于那么“无所畏惧”。
  陆征怕的从来就不是什么羌岐,几千年道行的山鬼,他还没放在眼里。
  他怕的就是温白。
  谛听说还要准备点东西,便带着周伟和钟时宁走了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下温白和陆征。
  温白给陆征倒了一杯茶。
  “都不知道怕吗。”见他仍旧一副寻常模样,忍了许久的陆征终是说了出来。
  温白把茶盏推过去:“怕啊。”
  千年的山鬼,抬轿的纸人,还说着什么要娶自己,谁能不怕。
  “但谛听说这个法子最好,那肯定有他的道理。”
  陆征:“你可以选择不信。”
  只要温白觉得这事不可行,不愿意,陆征觉得他就能找到别的法子。
  温白却像是没听懂陆征话里的意思,说:“我信。”
  陆征头更疼了。
  温白笑了下,抬起头来,眉眼洇在水汽中:“但不是信谛听,是信你和元元。”
  元元和玉葫芦都在,陆征不会找不到他。
  陆征一怔。
  沉默一阵后,温白突然听到一句没头没尾的:“可他要娶你。”
  温白手上动作一顿:“假的。”
  他喝了一口热茶,眼神闪烁:“我又不喜欢他。”
  说完,温白就专心喝茶,没再抬头,也生怕陆征问他“那你喜欢谁”,他自己可能都答不上来,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多说一句。
  幸好陆征没问。
  他躲了过去。
  平安无事了两天,程诚他们也在医院躺了两天,温白开始着急。
  怕纸人上门的时候不方便,他还千拦万拦,拦住了想要跟纸人干架的画灵、周伟他们,就差开着门迎接纸人了。
  可纸人就是迟迟不来。
  就在他开始怀疑谛听是不是算错了的时候,这天傍晚,门口总算传来了敲门声。
  玉葫芦里的莲灯先温白一步,感应到了阴气,轻轻晃动了一下。
  温白拍了拍它,示意自己知道了。
  温白知晓这些纸人有自己的意识,也会思考,故意没去开门,而是装作有所防范的样子,小声问了一句:“谁啊?”
  门外一片安静。
  然后,温白就看到一个纸人,从门缝里晃晃悠悠飘了进来。
  它的动作很快,却也很谨慎,没有贸然飘到温白身侧,而是贴着门站立着。
  明明是空洞的眼睛,可温白却能感觉到,它在上下打量自己。
  这纸人和上次相比,高了些,身上的花纹也更为繁琐,最关键的是,这纸的颜色浓重到像是能渗出什么来。
  温白往后退了一步。
  “你别害怕呀!”那纸人先开了口,仍旧是清清脆脆的童音。
  它贴着门,一点一点往上滑,最后坐在门柄上,两只纸腿前后晃着。
  门柄随着它的动作,慢慢、慢慢地往下压。
  温白也不知道是纸人身子轻,只能一点一点往下压,还是故意吓唬他。
  最后,“咔哒”一声,门开了。
  温白最开始后退的那一步,是为了骗这些纸人,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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