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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枝进去。”
  再给它垫个高高的底座。
  保证它能一路稳稳当当漂到黄泉,不至于被挤到岸边。
  “你多放两截竹枝进去,大概也就不是元元了。”谛听调侃道。
  温白顿了一下,笑了:“也是。”
  许久后,温白往沙发上一靠,很轻很浅地吐了一口气:“其实我看到陆征了。”
  谛听没太在意:“他十来分钟前也才走,碰上了?”
  温白:“不是。”
  “我是说,在那边。”
  谛听拿着茶盏的手倏地一顿,茶盏一晃,撒了一小片茶水出来。
  谛听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你是说千年前?”
  温白抿了下嘴:“嗯。”
  “什么时候?在哪里?”谛听放下茶盏,转过身来。
  “天亮之前,我在流光河上头的石桥上,他站在不远处的一座屋檐下。”
  谛听:“遇上了?”
  “没,”温白摇了摇头,“我看到了他,他没看到我。”
  温白声音很轻,不知道是说给谛听,还是说给他自己:“他手里拿着一盏莲灯。”
  当时隔着雨幕,他其实看不太清,但他觉得那就是陆征。
  “陆征的确去过一趟人间。”谛听说道。
  温白声音好像也氤氲着那时的水汽:“那他手上那盏灯,应该就是元元。”
  谛听都没料到,其中还有这么一遭:“嗯。”
  “我差一点就喊他了。”温白失笑。
  谛听看过来。
  温白坐起身:“没喊出来,天就亮了。”
  “他去阴司做什么?”温白又问。
  谛听:“现在才想起来问?”
  温白垂眸,当时他不是说没找他么,都这么说了,也就没法问。
  谛听没拆穿温白:“收拾摊子去了。”
  “?”
  “在古街和沉沙河下面,一发现苏蔺的气息,就直接找了上头的人要说法。”说着,谛听不着痕迹看了身侧这人一眼,否则,也不至于让九章去把人接回来。
  “要说法?”
  谛听言简意赅:“就是干架的意思。”
  “火发得大了些,天象一乱,阴司下头也容易出问题,就下去收拾一下。”
  温白再一次意识到他这事,到底引起了多大的麻烦。
  温白皱了皱眉:“抱歉。”
  “你道什么歉。”谛听失笑。
  过了一会儿,谛听起身,把窗户打开。
  他靠在窗边,看着那已经下得稀稀落落的雨。
  “温白,你能安然无恙的回来,是天意。”
  “但也不单是天意。”
  温白一怔。
  “我说的,陆征找上头的人要说法,这个‘上头’,不是我们的上头,而是与地官相对应的天官。”
  “我们口中的上头,是指上头的‘上头’,”谛听语气认真了不少,“叫天道,也就是天意。”
  “无形无痕,但它是真实存在的。”
  “你入职阴司,也就是这个上头选的。”
  “它给了你和陆征这个缘分,”说着,谛听顿了下,再开口时,语调已经一转,“但怎么给,是它的意思。”
  “也就是说,你往千年前走一遭,可以全须全尾的回来,也可以吃点苦头回来,它本来可以选择后者,但它选择了前者。”
  谛听看着他:“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温白心里很清楚,答案也很明显,无他,因为陆征。
  谛听话只说到这里。
  沉默了好一阵,谛听从那边走过来:“我开窗,通会儿风。”
  “你困了没?”
  温白下意识回答:“没。”
  觉得自己答得太快,温白又道:“睡醒过来的。”
  本就清醒,再加上谛听这些话,温白觉得他或许这个晚上都不用睡了。
  谛听打了个哈欠:“那你在这儿等他吧,他应该快回来了。”
  温白:“嗯?”
  什么叫…让他在这儿等等?
  温白慢慢站起身:“他不是刚去阴司没多久吗?”
  谛听:“有人等,自然要早点回来。”
  温白:“……”
  温白觉得自己现在有点乱:“我还是不打扰他工作了,明天……”
  谛听打断他:“他在下头待不住,很快就回来。”
  说着,也不管温白,直接朝外走去:“我刚淘了几张画回来,就在那边桌上放着,还有一些纸笔,你闲着没事,就随便看看,打发一下时间。”
  门合上,谛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温白叹了一口气,朝着书桌走去。
  等看清那桌子上齐全的笔、墨、纸、砚,还有画了半截的画卷,才知道他进来的时候,谛听在做什么。
  也好,他现在心里有点乱,得找点事做,让自己心静一下。
  这么想着,拨开镇纸,从下头挑了一张白纸出来。
  铺平,沾墨。
  等第一个写完,笔尖便是一顿。
  一个“陸”字,被久久微动的笔墨晕成一个圆斑点。
  温白:“……”
  被元元念得多了,提笔就是“陸徵”的名字。
  温白本想写写字,让自己心静下来点,结果反倒更乱了。
  现在的心情,也就跟这个被墨糊成一团的“陸”字似的。
  温白放下笔,闭着眼睛放空自己。
  以前练字练不进去的时候,温白就这样,闭着方静放空自己,再提笔时,想到什么字,就写什么字。
  满纸“家长里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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