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衹是一边陪着我流泪,一边吻着我说:我想你,卢梭,我真的好想你。你这
样让我好心痛。说着,她就象她母亲苏怡常常喜欢的那样,把我的头紧紧贴在她
的怀里。
漫漫冬夜里,我们两个年轻的生命,除了相喜相悦,更多的是相拥而泣。似
乎一开始我们就感觉到了那正悄悄向我们走来的的痛苦和不幸。
甜蜜而又痛苦的时光是如此地短暂。转眼间,寒假就结束了。
在一起相守了一个多月的雅男和我,彼此间已经产生了难分难舍的依恋。送
雅男回北京的前一天晚上,我俩早早上床,边流着眼泪,边不停地做爱,都恨不
得能把自己融进对方的身体里,永远都不要出来。就连睡着时,我俩的身体还是
紧紧地相连. 今生今世,再也不会有女人让我体会到当时那种近乎于生离死别的
柔情。
送走雅男后,我就搬回了学校宿舍。那时候,还没有网络,虽然偶尔通通电
话,但我和雅男彼此之间的相思之苦,更多的还是通过书信来表达. 也正是因为
有着时空的阻隔,我和雅男才更加体会到了彼此间的挚爱真情,才会更加珍惜彼
此间的每一点一滴的关爱。我们几乎每周都能收到对方发来的两封厚厚的来信。
假如迟一天没有收到,彼此就会寝食不安。信中,我们除了倾吐相思之苦,谈学
习,谈各自生活中发生的对于彼此来说是那样甜蜜的一些琐碎小事儿,更多的还
是相互打气鼓励,畅想我们对未来美好幸福生活的共同渴望。
远隔千里的我俩,几乎每个晚上,都是躺在各自的被窝儿里,一遍又一遍地
读着对方的来信,一遍又一遍地默默流泪,心痛不已地慢慢入眠。
我们并不晓得,我们所以流泪,我们所以心痛,都是因为冥冥之中,我们的
心已经感应到了我们的爱情、我们的甜蜜、我们的欢乐、我们的幸福、我们的未
来、我们共同拥有的梦想,都要转而疾逝,永不复来。
果然,随后不久发生的突变,真的就无情地粉碎了我和雅男的一切梦想和祈
望。刚刚开始品尝到人生爱情的甜蜜,我俩便坠入了生命的茫茫苦海中,二十多
年过去了,至今无回。
出事儿的前几天,我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总是特别的烦躁,一种无名的不安,
纠缠着我,无论是在教室、图书馆还是宿舍,,我常常呆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书,
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那是一个梅雨阴霏的傍晚,我刚刚到图书馆坐下,突然感到一股难以忍耐的
心烦意乱向我袭来。我把才打开的书合上,装进书包,出了图书馆,向宿舍走去。
刚刚走进宿舍的大楼,就听见宿舍的管理员在大喊:一一六寝室有人没有?卢梭
的电话。
我赶紧跑过去拿起话筒。电话的那头是泣不成声的雅男。慌乱中的我,大声
地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过了很长时间,我才听到雅男断断续续地说:我妈妈
今天早晨在美国洛杉矶的家里发生意外,没有抢救过来,走了。
我问到底是什么意外?
雅男哭着说:又是煤气中毒。
听完,我手里的话嚓就掉在了桌子上。我不记得当时周围的人在叫我什么,
我神志恍惚,跌跌撞撞地走出宿舍楼,连雨伞也没有拿,就跑进了漫天的雨幕中。
整个晚上,我没有回宿舍,独自一个人在还依然残留着一丝春寒的雨夜里,
漫无目的地游荡,街道昏暗的路灯下,被雨水淋的落盪鸡似的的我,失魂落魄,
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斜斜雨幕中的灯光缩短拉长,拉长又缩短。一直到天明,
我才不知不觉疲惫不堪地来到了苏怡的家。
进了房门,我感觉到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好象苏怡在柔柔地叫我。卢梭,卢
梭,一声声,听上去是那样的真切。我的心,被这叫声撕裂了。我昏昏沉沉地来
到卧室,拿起苏怡那张望着我微笑的照片,紧紧压在胸口,无力地垂倒在床上。
从得到这噩耗的十几个小时后,我终于流出了眼泪,哭出了声。
八天后,也是我高烧大病出院后的第二天,我拖着还很虚弱的身子,去上课
. 午间下课时,生活班长交给了我一封从美国发来的挂号信。看到信封上熟悉的
笔迹,我的心,狂跳不已,脑海里立即闪过了一道希望的光亮。但是这道光亮很
快瞬间就熄灭了。因为我看见挂号信发出的曰期,正是苏怡走的那天。
我泪眼模煳,从来没有感到过自己一下子会变得那样的无助。我孤零零地坐
在早已经空空荡荡的阶梯大教室里,过了良久,才用抖动不停的双手,把苏怡的
信打开,呈现在我眼前的,是被泪水打湿过的苏怡那端正清秀的字体,我的耳边
彷佛又响起了苏怡的声音:
卢梭:当你读到这封信时,可能我早已走了。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懦弱和残
忍的诀别. 雅男前几天来信,告诉了我你们的一切。我虽然曾是你的情人,是雅
男的母亲,但是,我知道我没有权利阻止你们相爱,你们还很年轻,你们应该有
自己的幸福和未来。
雅男信中说总感觉你内心深处有种说不出来的痛苦,她问我是否知道为什么?
我和你虽然分手多月,远隔重洋,但是